【家族故事】插队知青45天突击上阵
傍晚,躺在草地上,望着星星,一身疲倦的陈辉和老知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这是1977年邵阳洞口的一个农场,农场里20多名知青,整日闹腾,内心孤独。
“没有高考前,都眼巴巴看着每年仅有的几个推荐名额,去招工、当兵、招干。”陈辉回忆,下乡知青还必须得呆满两年,才有资格获推荐。
老家在邵阳市区的陈辉此时已下到洞口县某农场一年多,每天早上6点起床和村民一起出工,天黑收工,双抢时帮着村民收稻子。“很累,油盐少,一年到头吃不到肉,柴火自己砍,娱乐活动也没有,唯独几本禁书被疯抢、手抄,跑二十里路看场电影。”陈辉苦笑。
1977年9月,国家决定恢复高考,允许所有人参加。
“直到10月初我们才隐约得知一些消息。”陈辉说,农场长不让知青们脱产复习,除了不出早工,允许晚上复习。每天劳累后,几乎没有人能坚持。
10月中旬,确切消息下来了,村支书、场长架不住请求,任由知青们返家。而此时距离高考只有1个多月。
没有考试大纲、没有老师指导、没有资料、不知道会考什么、有怎样的题目。在这尴尬的情形下,500多万如同陈辉一样的考生开始复习。“憋了十年,在得知能参加高考,脱离困境的那一刻,所有潜能都被激发了。”陈辉说。
挨着老家,他租了个小房子,24小时看书复习。累了睡觉,饿了回家吃饭。谁都搞不清考什么,他只好把高中课本反复记了几遍。
考试人海,政审极严
1977年底,新高考正式拉开序幕,各省各自出题。
“洞口县就只有县一中一个考场,人山人海,工农兵知青都有,年龄相差十几岁。”陈辉回忆,有父子上阵的、姐妹、兄弟联手来考的。
5门课考了两天,第一天退考的人不多,第二天近一半的人没来考试。
“邵阳人拼音不好,老师也教不好,那次语文题目依据拼音写句子让我记忆深刻:我们的目的一定要达到。我只拼出前面的‘我们’和‘达到’。”
考完后,陈辉自我感觉挺好。试卷被邵阳市教育局上收阅卷。
1978年1月的一天,家住县政府附近的陈辉被浓烈的鞭炮声、欢呼声惊醒。“放榜了,录取通知名单贴在政府大门口。”陈辉的名字赫然在列。
名单上没有公布成绩和名次,上了专科线的就在榜单上。“张榜后,我们就去了教育局设置点填写志愿,按照重点、本科、专科填写三个志愿。什么都不懂,也没有老师、父母提供参考。”陈辉苦笑,但那时流行收音机,我就填了当时湖南最好的湖南大学无线电系,最后被录取到土木系的空调专业。
第一届政审很严,不少人上了榜单,却因为家庭出身和年龄限制最终没有录取。
同学之间相差十岁
新高考首届新生入学在3月。
“1978年3月8日,我和县里同时考到长沙的3名同学挑着木箱子、被子,坐了12个小时汽车,清晨5点赶到以前位于建湘路的长沙东站。”那一届,学生年龄相差超过10岁,18岁的陈辉是班上第二小的,最大的29岁,带着儿子上学。而整个湖南大学不到1000人,土木系共有7个班。
“没有军训,教材都是临时赶制出来的,有些还是油印。”陈辉回忆,12个人一个寝室,一层楼的当头才有一个集体厕所、浴室。
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自己所学专业是怎么回事?但他们依旧充满激情,拼命学习。“年纪都有点大,都吃过苦。”陈辉说,每天天没亮,岳麓山上就满是人,英语、数学是当时大多数人恶补的课。
“我们实习都是下到最基层的工厂,毕业论文、数据都是很扎实的。”毕业后,陈辉被分配到设计院。“我们那一批人能吃苦,都想着能专业对口,做自己喜欢、技术型的工作。”陈辉笑着说,当时,不想去做管理,认为做管理的都是学习差、技术不行的人,现在就不同了。
1980年代,精英教育 挤独木桥
“上世纪80年代是高考制度的摸索期,怎么命题,考哪几门,分数结构等都在逐年讨论、改变。”
这段时期的录取率依旧很低,师资力量也非常薄弱,但随着经济复苏,越来越多的学生渴望知识,肩负着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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