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我们骨子里是轻视劳动本身的,甚至有些老师在教育孩子之时,也无形中体现了这种意见,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学生表现不好,往往以体力劳动或者增加作业量来进行处罚,这样的做法无形中强化了孩子对劳动的不正确认识。许多孩子为什么考不出理想的成绩,会觉得人生就此坍塌,说白了,也是自古以来,把读书晋升作为唯一标杆在人体血液里自然的反应,那种脆弱酿造的苦果时时在现实中发生。
我一直在思考,教育到底什么方面出了问题,也许是上天的眷顾,似乎隐隐约约地找到了一点头绪,这还得从《汉娜·阿伦特》这部电影说起。汉娜·阿伦特,这样一位出色的历史学家兼哲学家,她总是以哲学思辨的方式来大量着生活中发生的许许多多重要的事件,其中,有一位纳粹分子,他在阿根廷被抓住,从而接受审判。可怕的是,犹太人设立的法庭,许多控诉人都在讲述自己不平的遭遇,可这位刽子手一直没有承认自己的过错。从他的言辞中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犯罪事实,他没有参与策划利用集中营来杀害犹太人,也没有直接举着手枪来击毙犹太人,可事实上,他又是伤害犹太人的制造者。
阿伦特没有直接从这位刽子手本身判断是否有罪,这也是刽子手不承认自己犯罪的原因所在。其实呀,真正杀害犹太人的是一个杀人机制,每个实施者都在杀人链条上发挥着自己的作用,可悲的是,很少有人会认为自己在杀人,而是觉得这样做是在履行一个公民应有的职责。阿伦特把这样的人采取的行为归结为“平庸的恶”。说实在的,这样的“平庸的恶”一旦被某种利益集团利用,那就是人类的灾难。尽管阿伦特的《艾希曼在耶路撒冷》公布于世遭到了世人的不理解,但是事实上,这样的“平庸的恶”时不时在世界出现。
我们一方面在抨击教育的不合理性,另一方面又在鼓励并强化这样的不合理性,这恰恰就是教育改革的尴尬所在。正如汉娜·阿伦特所揭露的那些犹太组织机构,他们在疯狂的杀人机器体系内也扮演着助纣为虐的角色,间接地导致许多同胞命丧黄泉。我们的教育也是如此,那些不讲职业道德的教师固然会误人子弟,可是那些兢兢业业的老师,又何尝不再摧残孩子健康与快乐?毕竟,这个世界上,每日里都在思考教育到底什么的教师还是少得可怜。更加可怕的是,我们的地方教育机构,他们也在直接或间接地强化这样的教育行为,甚至标榜着这样做完全处于认真、一丝不苟。我们有许多校长会出台一些滑稽的政策,一些老师会产生花样百出的教育事故,说白了,就是没有真正意义上了解教育即生长,都乐意在功利性教育的主宰下获得所谓的成绩,被社会给予浅层次的认可。为此,许多学校从一开始就借助社会上的各种力量,来挖掘好的生源,教师也会无限制地榨取孩子的时间,来谋得纸面上的好成绩,至于家长,那目的就更加明了了,一方面,孩子取得好成绩,自己脸上有光,另一方面又可以少花点钱,然后让孩子轻轻松松地考一个不错的大学,以便实现人上人的前途。
这样的教育认识,这样的教育运作体系,自然会不利于教育本身良性发展,我这样的闲人,只能咬着笔杆,时刻关注教育,但愿有更多的人冷静地审视教育,说不定哪一天,教育能够正常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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